我在小城高湖路上的"新视野"书吧里看到了海飞的新作《花雕》.暗红的色彩,封面是一个坐在老式椅子上,绾着髻的女子的背影,她的头微微地右倾,我们可以想像她的眼光悠远而绵长,她在不断前行的时间里轻松地坐成了一副不老的画.她的旁边是一双红色绣花鞋,还有一角蓝印花布,所有的这些都彰显着这是一个产生在江南古镇的女人的故事. 8月12日,云娜来到浙江,云娜这个旖旎的名字其实是一场台风的名称.我是在暴风雨肆虐宿舍楼的背景下就着蜡烛,听了一夜的风雨声看完这部小说的. 一 这是一部节奏非常迟缓的小说.就象是一支4/4拍的调子显著偏慢的圆舞曲;又象是你我熟知的戴望舒的着名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徘徊在悠久、悠久/又寂寥的雨巷,/我愿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小说的节奏是靠语言来体现的,就象一支歌曲,它的节奏靠音符来体现.在浏览进程中,作者的语言象丝绸一样漫过你的眼睑,又象是一种液体慢慢滑过你的手臂. 这是我在浏览这篇小说当中较直接的感受. 好比一个人坐在月夜里,把一壶酒,这壶洒的名字当然是花雕,缓缓地抿上一口,然后细细地品.这样的酒生来合适古典寂寞的女子.还有一种酒合适现代女子,那就是红葡萄酒.就象看到花雕的坛子能想起绣花鞋一样,看到玻璃杯里的红酒也能想起一双英俊的高跟鞋.但是无论是花雕还是红酒,是绣花鞋还是高跟鞋,她们只是时期不同,人的寂寞却是雷同的,从1943年到2004年,这样的情感亘古不变. 网络著名的段子文学前列人老酷曾在《女人是液体的》的文章里说:让人心醉的女人是酒.酒,具有水的外形与火的灵魂.她是较好的高兴剂,也是较好的麻醉剂.在孤单与寒冷中,酒发生了热量,热量发生动力,而动力则发生一切奇迹,酩酊大醉吐个天翻地覆诚然是一大快事,而将醉未醉,似醉未醉,更是一种美好的境界. 二 一个叫花青的俏丽女子嫁给了东蒲镇上较有钱的已有二房太太的男人宋祥东.这个宋祥东年少时纵欲过度,导致他的三房太太年事轻轻都守了活寡.三个女人都生生给宋祥东戴上了绿帽子,然后宋祥东把头上的三个帽子一个一个摘掉了. 这注定是一个充斥暗昧、潮湿、寂寞的江南. 年轻而俏丽的女子穿着《名堂年华》里张曼玉的旗袍,迈着如张曼玉一般的脚步,和着《名堂年化》的音乐在古镇潮湿的青石板路上、在河埠头、在宋家大院里、在酒厂、在小宁波的裁缝铺、在藏书楼里寂寂游荡,在一些不同的地点窥测到了似乎是雷同的机密.这样的女子留给我们的始终是一个背影. 或者在漫漫长夜里喝一壶花雕.酒是好东西啊,三杯两盏淡酒,有助一个人的夜晚沉沉的睡眠.连春梦都不会有一个. 三 小说情节的展开,就象是一台摄影机跟在花青的背后.所以读者也如看电影一样,看到花青的独行,看到她和一个叫筱兰花的俏丽女子的暗斗,看到她发明了三粒红枣的机密,看到她是怎样窥视到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隐秘情事,看到酒厂的开耙师傅毛大、裁缝铺里的小宁波如何逝世于非命,看到她和一个叫宋朝的男人及一个叫香川照之的另一个男人之间的偷偷摸摸的勾当,看到她和一个叫小昌的日本女子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看到宋家台门的倒塌,看到一个叫花青的女人被一颗子弹射穿了小腹. 这其实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一个被女人伤了身子的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有钱老爷,拥有着年轻俏丽的太太,这就是故事的缘由.然后是情欲,然后是逝世亡,然后是没落.海飞的优点在于他用他独有的语言编织了一个你也许似曾类似的故事,写尽了女人的俏丽和苦情,写尽了江南古镇的潮湿和酒香,写尽了情欲和窥测欲.也许真是由于如此,海飞非常抒情的语言可能反而减弱了故事本身,洋洋洒洒十七万字的小说,对语言的应用及想像力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四 海飞爱好写女人,给我印象深入的有《后巷的蝉》、《温暖的南山》、《秀秀》、《自行车》等,这些作品都充斥力气.不知道这是不是海飞的偏爱或者说是一种专长,作为一个女性读者我愿望看到海飞更多的有力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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