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以年份来定优劣,那一年的葡萄收成好,便能够酿出好酒来.听说1982年是好年分,该年的美酒便比1972年的值钱,是以年分论,而不是以年资论.男人对旧情的记忆与红酒相似,仍是以收成论. 所谓收成,并不是他当时得一个怎样的女人,而是男人自己有什么收成,收造诣是男人的际遇. 男人不太清晰是哪一年跟一个顽强的女人分别,却不会忘却他在什么际遇之下爱上一个女人,又在什么际遇之下失去她. 一个男人告知我,那一年,他在工厂做跟车送货,跟一个工厂女工恋爱,两个人在工厂大厦外情不自禁拥吻,被一个恶作剧者的水弹扔中.男人起誓要奋发图强,发达之后便可以在崇高的处所接吻,不怕再被人扔水弹.他不大记得那个女人,却记得当时穷困,每天只吃两片面包. 男人总是将女人放在际遇里,在他际遇较坏的时候涌现的女人,他会永远感谢. 在他际遇较坏的时候分开的女人,男人会记恨. 女人对旧情的回想也跟红酒一样,但不是以年分论,而是以品德论. 女人不记际遇,只记当时状况.如果当时状况较好,容貌英俊,身体迷人,她会特殊记得那个男人. 所以女人回想旧情时总爱说: "我较好的岁月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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