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带给我们众多感官体验,色泽的视觉,香气的嗅觉,口味的味觉,口感的触觉,以及酒文化等带来的品饮乐趣和精神愉悦。酒,更使他们的生活更加幸福,使他们的生命色彩斑斓,使他们的文采彰显于世! 他们都是文豪巨匠,除了写作,他们还有着共同的爱好——酒。他们都说离不开酒,也许离不开的不是就本身,而是微醺的状态…… 古龙:生死事小,喝酒事大 “一个男人的屋子里如果没有酒,这个男人还算什么男人?不喝酒的都不是男人!就算他自己不喝,也应该准备一点请别人喝的!” ——摘自 古龙《陆小凤传奇》 古龙——在美酒中永生 古龙年轻时喝酒就出了名,每次领到稿费,便买几瓶好酒,几本新书,边喝边看,自得其乐。成名以后,古龙家的酒柜里摆满了酒,许多名酒即使世界名酒典里都没有。他收藏的酒造型独特,千奇百怪,每逢朋友来访,他都自豪地向朋友炫耀各色酒品,并毫不犹豫地以最好的佳酿款待,不醉不休。 “生死事小,喝酒事大。”中年以后,古龙健康日下,在朋友们力劝之下,勉强戒酒半年,但身体刚刚恢复,他就再度陷入过往的状态中难以自拔。古龙就是这样以视死如归的姿态在每年因酗酒吐血三次的疯狂节奏中向自己短暂生命的终点奔去,很少迟疑,从不停留。医生告知他如果作手术,病情还是具有相当大的维持和控制的可能,不过前提是彻底戒酒,古龙竟断然拒绝了这一建议。那个时候的古龙仿佛已经大彻大悟,看破生死。 1985年9月21日,48岁的古龙由于肝硬化引起食道瘤大出血而去世。在送别古龙的仪式上,他的朋友们用30万台币购买了48瓶白兰地倾洒在秋意萧瑟的墓前,以这种特殊的形式缅怀他光彩夺目的美酒人生。 莫言:率真性情在酒中 酒在中国人心中带有某种非常传奇的色彩,酒不仅仅是一种饮料,很多事情的成功在于酒,失败也在于酒。……好人喝酒,坏人也喝酒。我们通过酒办成了许多好事,但同时也办成了很多坏事。 ——莫言 莫言——喝酒要从娃娃抓起 看过电影《红高梁》的人对里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场面都记忆犹新,小说作者莫言同样是一位爱酒之人。莫言小时候家贫,饥饿经常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就偷偷跑出去偷豆饼吃。他不但想吃,还想喝,他爹有半瓶待客的高密老白干藏在后窗上,莫言搬来木凳子站上去,一次喝一小口,再弄点凉水兑进去。 这酒越喝越像水,客人来了,莫言吓得像只老鼠,恨不得立马刨个洞进去。结果来的这个客人没酒量,闻着点辣味就认为是好酒,他爹可能尝出来也可能没尝出来,总之没有反应。莫言心中暗喜,心想爹咋这么好糊弄。晚上,母亲在炕上用指头点着他:你偷喝酒,你当你爹不知道?他是不想骂你。像火苗一样刚旺起来的贼胆,被母亲的一碗水给浇灭了。 也许缘自童年对酒的兴趣,酒成了莫言的亲密伙伴。他爱酒,也很能喝酒,半斤白酒难为不了他。有时豪饮之后,还爱诌上几句模仿古五言七言的诗。有时在挚友家中,几根黄瓜,几盘小菜就喝起来,喝完就默默坐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汪曾祺:泡在酒里的老头 如果让我戒了酒,就是破坏了我的生态平衡。那样活得再长,有什么意思! ——汪曾祺 汪曾祺——酒仙蹭酒 汪曾祺的老伴高兴的时候,管他叫“酒仙”;不高兴的时候,又变成了“酒鬼”。做酒仙时,汪曾祺散淡超脱,诗也溢彩,文也隽永,书也飘逸,画也飞扬;当酒鬼时,口吐狂言,歪倒醉卧,毫无风度。仙也好,鬼也罢,汪曾祺这一辈子,说是在酒里“泡”过来的,真是不算夸张。 汪曾祺在西南联大求学时,蓄长发,好喝酒,颓废不羁。一次喝得烂醉,坐在路边,被 沈从文老师和同学扶到住处,灌了好些酽茶,才醒过来。汪曾祺有过一次失恋,好友朱德熙卖了一本物理书,换了钱,请他喝酒,浇了愁,便没事了。美籍华裔作家聂华苓回忆1987年汪曾祺去美国时:“他知道我家的酒放在哪儿。一来就从酒柜拿出威士忌,自己喝将起来。在一个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几个作家抬着他回五月花公寓。第二天,醒来发现房门大开,钱丢了,房门钥匙也不见了。” 酒,使他聪明,使他快活,使他的生命色彩斑斓,使他的文章脍炙人口,这对于他说,是最幸福的! 陆文夫:君子在酒不在菜 借酒浇愁愁将息,痛饮小醉,泪两行,长叹息,昏昏然,茫茫然,往事如烟,飘忽不定,若隐若现。世间事,人负我,我负人,何必何必!三杯两盏六十四度,却也能敌那晚来风急。 ——摘自 陆文夫《壶中日月》 陆文夫——要命也要酒 陆文夫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小说《美食家》闻名天下,他本人正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家,而且嗜酒如命。陆文夫酒龄长,酒量大,友人送他一个雅号“酒仙”。早些年他在苏州十全街开了间名为“老苏州”的茶酒楼,自给自足,以酒养酒,逍遥自在。平日在家,他是有菜则饮,无菜也饮,狂饮小酌,全在心情。 1958年他下放到一个厂子里当车工,值夜班时非常困,吃夜餐时他买了一瓶粮食白酒躲在角落里喝,为了加快速度,不引人注意,便把酒倒在面条里,大口大口地吃下。喝过酒后,添了精神,熬过了漫漫长夜。那个岁月,最大的的遗憾是买不到酒,特别是好酒,为买酒,陆文夫和店家吵过架,曾经挤掉棉袄上的三粒纽扣。他和酒友们常喝的是地瓜干酿造的劣酒,俗名大头瘟,一喝头就昏。 上了年纪后,家人劝陆文夫戒酒,但是积习难改。有一次,他患了病,去医院治疗,医生规劝他今后要少喝酒,他不听从。医生动了气:“你是要酒,还是要命?”陆文夫心想,不要命可不行,还有小说没完稿,但是,若没有酒,活着就失去了情趣。他想两全其美,“鱼”和“熊掌”兼得,便坦白地回答:“我要酒也要命。我们来点中庸之道,酒少喝点;命,少要点。如果能活到八十岁的话,七十五就行了,那五年反正也写不了小说,不如拿来换酒喝。”面对嗜酒如命的“拚命三郎”,医生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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