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实话,即便是现代交通十分发达,到茅台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飞抵贵阳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一出机舱就凉风扑面,秋雨绵绵,和中原气象大不一样.茅台离贵阳将近四百公里,我们来不及吃饭,一辆商务别克拉着我们又投进崇山峻岭之中.一路上颠簸起伏,清晨三点到了茅台,桔黄的路灯下细雨纷飞,小镇安详得像一个梦境.宾馆领班要为我们张罗夜宵,可我们屁股一沾床就酣然入梦了. 第二天凌晨,一觉悟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耳边传来悠扬的鸟鸣.推开窗户,眼前青山如钿,薄雾如缦,绿林深处白墙红瓦,楼宇如画.山脚下,一条河流穿镇而过,那就是著名的赤水河了.此时此刻我恍然如梦,我心仪中的国酒之都竟藏在深山腹地,仿佛回避着什么又守护着什么,却又一尘不染得像世外桃源啊! 我们到茅台酒厂是为中华姓氏文化节拉广告资助的,美其名曰是文化使者,说白了就是为文化节筹钱.在此之前,我已经陪着周口市委副书记王爱女士、宣扬部长穆仁先先生和河南亿星公司的李士强老总来过这一趟.对他们的到来,茅台酒厂在家的引导整体出迎,倾力相陪,场面煞是盛大.尤其是李士强老总,他本是茅台酒的大客户,出售产值做到全国二、三位的份儿上,茅台的老总们对他如敬上帝,风光自不待言.有了上一次的铺垫,这一次的使命本该轻松一些,但是会谈未果,诸事难料,茅台毕竟愿意不愿意为姓氏文化节埋单,我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真是应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老话,茅台酒厂在如此偏远的处所,但是找上门来拉广告、作宣扬的仍然络绎不绝.我们的会谈被支配在下午,但是当我们赶到办公室,却发明四五拨儿客人都等待在那里.有中央电视台的、凤凰卫祝中文台的、北京电视台的、湖南电视台的,还有一位长发飘逸的先生是位摄影家,他告知我他有一个美妙的创意,要茅台酒厂资助刚从雅典归来的奥运健儿的庆功会,他能让每一位金牌得主在茅台的厂旗上签名,然后他送给每一位金牌得主一幅等身照片.招待我们的是负责宣扬谋划的叶远鸣先生,对这些远道而来、带着不同建议和愿望的人,叶先生总是恭顺地沏上茶水,面带微笑地洗耳恭听,然后娓娓道来,解释能否与之合作.我们的会谈,让我觉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茅台酒厂主管出售的副总经理杜光义只和我谈了十分钟就大盘落定,转而就让叶远鸣先生和我谈具体的广告实行看法了.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有点迂,很有些书呆子味儿.我讲述姓氏文化节的开办意义,从伏羲氏定姓氏、制嫁娶、发明龙的图腾,到万姓同根,根在周口,足足说了十多分钟.这些从猴子变人说起的介绍办法,弄得杜总较后不得不笑着打断我的话.他很直接地告知我,周口的文化就不用细说了,他到过周口,知道那里的传统文化深厚得很.厂委会已经开会研讨过,决议以总价值80万元的广告投入参与中华姓氏文化节.我听了以后马上说,能不能90万呢?太昊伏羲可是三皇之首,华夏始祖前列人呢!用我们的中国白酒前列酒,敬献华夏始祖前列人,意义可是非同小可呢!这原来是会谈桌上常有的讨价还价,杜总真要谢绝也就算了.可他迟疑片刻,然后笑着对我说,这个创意很好,90万就90万吧.事情就这么简略,没有讨价还价,没有拖泥带水,仿佛彼此之间只是一个君子之约,相视一笑就轻松搞定.接下来叶远鸣先生和我谈合作方法,他总是追求赞助的眼光看着我,用磋商的口吻对我说:这样做可以吗?不会太难堪吧?说实话,以国酒茅台的品牌价值,以90万元的大额投入,他完整可以规定我做什么.可是人家就是那么谦和,就是那么委婉,像求一个老朋友帮忙,注定了要让你激动一把!到了这般境界,我才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 二 在茅台酒厂做客,真正让你激动的是吃饭,是喝酒.那一份热烈,那一份亲情,那一份五湖四海的宽容,那一份南腔北调的调侃,较终都化作浓浓的酒香沁入肺腑,让人回味无限. 我不知道茅台的饭厅里都招待过哪些级别的大人物,单从博物馆珍藏的历史照片上看,至少也有几百位吧.餐厅服务员开玩笑告知我,这里的每一把椅子都值得珍藏,它们亲近过许多巨人的尊臀,近到我们自己的党和国度引导人,远至欧洲的总统、非洲的国王、日本的首相,还有东南亚的王子和公主.由此我想到坊间一种说法,说茅台很重视与之间的关系,很会打牌.建军节时,茅台酒厂派出几路大员分赴全国各地劳军,深得将军们的赏识.我想,茅台的老总们比着普通酒厂的老总又多了一项功效,那就是招待.而且这种功效很大水平上是政治功效,是茅台酒国酒身份人格化的象征.试想,中国哪种白酒还能像茅台这样更具有政治文化功效呢? 尽管茅台的老总们招待过许多到访的名人和观察的贵人,但他们招待较多的还是普通人.普通的经销商,普通的业务员,普通的谋划师,普通的广告人,他们在茅台通往外面世界的盘山路上熙来攘往,寒暑不辍,甚至昼夜不舍,成为茅台路上一道较耐人的景致.茅台的老总们对这些人从不怠慢,但招待起来又别具一格,一个字---亲!我前列次到茅台的时候,因为陪着引导,感受到的是礼遇和尊敬.第二次到茅台,我成了一普通分子,混堆儿吃饭,放胆喝酒,无拘无束中感受到茅台人至真至诚的一面.我们达到的当天上午,正赶上一个会议,中午吃饭时人特多,两间大厅熙熙攘攘,茅台的高层全体出席.我前列次见到茅台酒厂有限义务公司董事长季克良先生.季先生年届花甲,满头银发,长相有几分像老外,气质却纯洁的儒雅.我知道季先生奉献茅台四十年,被评为"中国十大功劳企业家",从大学毕业的技巧员到白发如雪的董事长,他本人就是茅台的精力范例和形象大使.这样一位人物给大家敬酒,居然举杯即干,一饮而尽,豪迈得像一位北方汉子.季公之后,袁仁国董事长、乔洪总经理都来敬酒,他们喝得和季公一样实在.所有的客人敬过来,三位老总都成红脸关公了.这情况让我激动不已.喝酒固然是一件小事,但时下官场多是秀儿,一杯酒水端到底,脖子仰天滴酒不沾的人多了,像季公他们这样以诚相见的喝法确切不见了.常言道文风如人,岂不闻酒风如人?能与小人物干杯的大人物,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到了晚上,开会的人走了,饭厅里摆的几桌酒席,接待的是电视台的记者、外省的经销商和我们拉广告的.我想季公中午喝多了,不会再来的,可是还没等我们坐定,三位老总又都来了.我问陪我的叶远鸣先生,今晚没有主要人物,老总们怎么还要出席呢?叶先生小声告知我,茅台酒厂有个规定,凡是在家的引导,都要陪客人吃饭,不管客人是中央首长还是一般的业务员,都是陪的.这种做法儿目标在于加强茅台的亲和力,是打造人文茅台的一种举动.我听了话半晌无语.凭着茅台的品牌,茅台人犯不着这么做,可茅台人看待客户竟如此过细,真可谓居心良苦啊!那天晚上,季公就入了我们的伙儿,还拉我做了他的主宾.同桌的有深圳一家投资咨询公司的两位白领,有北京电视台的两位美眉、一位摄像师,还有那位长发飘逸的摄影家.大家欢聚一堂,像朋友一样无拘无束,酒喝得格外开心.季公一会儿和两位白领斗酒,一会儿和两位美眉逗笑,还和长发飘逸的摄影家打赌说,非把他喝醉一回不行.我望着季公,不由心里暗想,这位中国白酒界的泰斗人物,他手中的杯子不知给多少巨人名人敬过酒,但给普通人敬酒仍然如此亲热,如此恭顺,如此豪情!长者风范,顽童兴致,随和而天真,厚道而儒雅,既没有财富骄人的气概,也不摆"功劳企业家"的谱儿.这就是茅台人季公留给我的印象.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半夜里醒来,头脑格外苏醒,又想起季公的话:卖酒的就要喝酒,卖酒的不喝酒,咋能知道自己的酒好与不好呢?这话好朴素啊,但就像茅台酒一样,值得回味! 三 两次茅台之行,加起来才四五天的光景,但总认为与茅台结了一次深深的缘,总认为茅台有什么东西深深影响了我. 第二天上午签了合同,饭前还有点儿时光,我一个人又一次到国酒文化城里徜徉.在这座据说世界上较大的酒文化博物馆里,我散步走过从汉代到当代2000多年酒文化的历史长廊,前列次思索酒对性命的意义.我总认为酒是自由精力的火焰,点燃的是人类的幻觉与妄想.即便是一个酒鬼,所释放的也是精力的自由和张力.不可想像一个没有酒的人类将成什么样子.然而,看完七个展馆那么多的雕塑和珍藏,我反倒有点绝望.我认为许多展品过于铺张,在阐释酒对性命的意义上,还不如茅台路上几十年如一日来得真实,也没有茅台酒库里几万吨酒的海洋来得夸大.凡事都搁不住细想:茅台人守着一个深山窝子,世世代代造酒,到底图个啥呢?全中国、全世界那么多人爱好茅台酒,为了喝到茅台不惜辗转万里跋山涉水,又图个什么?难道造酒的只图个赚钱,喝酒的只图个好喝?我想不仅如此吧?从实质上讲,人类永远是自然的儿童:在自然的怀抱里,才会有儿童的天真和灵性.而酒则是自然的酿造,是自然母亲滋养人类天真和灵性的雨露甘霖.人类有时候太理性了,须要一点乱性的东西来释放浪漫.酒能乱性,这话包括了中国式的暖昧,同时也泄露出人文主义的春光.而在希腊神话中,酒神巴库斯干脆就是一个浪漫和享乐之神.这个说明似乎有点玄,其实也就是这个理儿.从这个意义上讲,茅台人可谓功莫大焉.他们吸取自然的甘泉奉献给人们,赞助人们滋养天真和灵性.中国人的生涯由此变得更加滋润,平添出几分灵气和豪放.可以说,中国人钟情茅台,就像法国人钟情白兰地,英国人钟情威士忌.听说茅台二字,不管会喝酒还是不会喝酒的中国人都会眼睛一亮,那眼神里透出的光荣,正是一份天真烂漫的盼望!而这份盼望,也正是茅台的性命底蕴和传世魅力之所在. 望着挺立巍峨宫阙一般的国酒文化城,我别有一番感想.范围雄伟既是财富的象征,同时也印证了茅台人要把酒文化进行到底决心.我听茅台酒厂的引导说,茅台的发展有三个定位:绿色茅台、科技茅台、人文茅台.我认为人文茅台的定位是较高的,也是较难的.因为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可以得到的.比喻说时光和岁月,亲情和仁爱,信任和友情等等,而这些正是人文茅台较根本的素材.所谓人文茅台,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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