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沉淀.短笛牧歌摇曳在曾经的沙场.昏鸦老树,几缕暗香;梅花似血,猩风红浪.望穿秋水的处所,再也不是当年的模样. 归人.只影.老步蹒跚,满面沧桑.飞雪.千叠.雪花舞成剑花,脚步刻做烙印,雪剑击打着归人的面颊.是你吗?归人,追梦的人. 岁月的风痕.雪,晴了吗?夜,来了吗?人,走了吗?梦,醒了吗? 月,很美的月,黯淡了霜华.夜,很冷的夜,雕刻了冰花. 1、雪后,月色如水,就这么柔柔的洒向黛儿的长发,洒向黛儿手中紧握的长长的雪白丝巾.距离黛儿不远处那两只小巧的磨沙杯底还残留着红酒褐色的印记,四周静静的空气中浮动着微带甜又含苦的红酒的气息. 黛儿也不明确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她想喝点红酒.而且选择这样明亮的雪后月夜,一任寒冷的包抄. 选择一个人坐在这样低低的小凳子上,一任长裙拖地.选择这样高悬的僻静的楼顶,一任思绪飘飞.而现在她只想紧紧的抓住什么固定物,象是怕自己也随着思绪飞的无边无际,但这样的夜,月色无法抓住,酒香无法把握,黛儿唯一可以紧握的就是那条雪白的丝巾 那么黛儿...... 她就紧握着它不敢松手,不敢有丝毫大意,她怕,怕那丝巾也会在自己大意时飘走,怕她自己在连丝巾也无法依附时会随着它飘飞. 黛儿不是不想飞.只是她怕.怕在她飞了之后. 万一她的他回来了找不到她,那黛儿又该遗憾一辈子. 一辈子,一个轮回.曾经的金戈铁马,锋刃烽烟…… 曾经的满头珠翠,绝代芳华…… 2、云飞雪落,夜色清凉. 恍惚间,在遥远的处所,传来风的浅吟低唱. 雪后的月色如水,而月下的归人,满脸的雪化作了泪在流淌. 这是雪的泪,这又不是泪,没有人去擦拭这一抹雪痕. 风中,一条长长的雪白丝巾,旋出了一个幽雅的舞步. 归人视而不见. 归人看见了.但是他不懂.因为,他不会跳舞.想伸手抓住它,却怕满手的老茧,刺伤了它. 恍惚间看见,酒杯,有两只,小巧的,磨沙的,用它那静默的俏丽向世界宣布,在俏丽之前,它曾经阅历了怎样无情的打磨. 归人熟悉酒杯,却不认识这两只酒杯. 因为熟悉,所以不知. 杯底残留着红酒那褐色的印记,如同凝固的血渍.归人知道,这杯子里曾有一颗酒红色的心在荡漾,曾有一个酒红色的梦在飞扬. 归人也是刚喝酒归来,他喝的不是红酒,他一般不喝红酒,红酒微带甜又含苦,红酒应当是女人喝的. 红酒鲜红,象美人的唇,更象豪杰的血,期待中的女人心也会象酒一样滴血. 而啤酒的色彩象琥珀,尘网中的人如小虫,小虫和小虫的故事一起凝结了就成了琥珀,琥珀色的啤酒在倒出来的时候是白色的,就象雪,在倾倒啤酒的时候,会泛起生动的泡沫,这些生动的泡沫随时可以使人倾倒,眼前便显现一幕幕场景:美人如玉剑如虹,金戈铁马入梦来…… 醉了,是醉了吗?为何每次喝酒都是反复的画面:美人、琼楼、止不住的泪,烽烟、战马、宝剑、袍带…… 为什么?为什么?起身,归人没有喝完就走,追梦,追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梦. 车子奔跑在风里,心境游荡在风里,没有了酒意,没有酒意的酒全是水,一层层的水结成冰,眼前全是冰泪,冰花…… 回来了,窗外冷风飒飒,小屋一如春天,不再寒冷. 什么都是固定的,方法和环境,生涯和性命,固定的一切却都够不着,抓不住. 又是一个早来的凌晨. 在夜尚未睡去的凌晨. 听说雪后的月夜很清新,月色如水,晚风清凉. 归人不知道,感到不到. 朦胧中舞剑的手拿起了笔又抚起了键盘.流浪的归人笑看出色的表演,表演者文武双全:宝剑、沙场、香车、美人、酒. 归人笑了,笑. 归期已过,风仍未停. 这样的夜,这样的故事,这样的清节,这样的感受. 夜归的人看见了凌晨,街头无人. 杯中还有几滴酒. 但没有人会在乎里面还有没有. 反复的生涯,反复的情节,白天的残暴里,没有美人、没有宝剑,没有沙场,没有梦. 灯枯夜寂,四壁清光如水迹;叶打风铃,时有轻埃堕地声.谁人梦破,黑影冥冥穿幕过;窗底花红,笑向镜中启一瞳.深庭萤碧,谁识铜盘铅水色?暗里声来,竟似枯花缓缓开.却欲阖眼,双眸久被秋霜染.漫对西风,身在虚空万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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