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新疆来,听说新疆人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尤其是女孩子更为厉害.我是一个好强的女子,连喝酒也要与人比个高低.虽然酒量不算大,但传承了湖南辣妹子的性情,硬是"巴得蛮". 前列次喝烈酒是和李工还有几个朋友一起,都是湖南老乡.飞机一着地,李工就嚷着要去喝酒.此人号称酒鬼,之所谓之酒鬼,是因瘦得跟鬼一样.初到异乡,大家都想借酒来庆贺一下.我们几个全是在葡萄酒庄工作的人,却从不沾干红干白.李工要了一瓶500ml的烈酒,并分配我们一人要喝几杯.我开端还羞答答的,放不下大家闺秀的架子,后来终经不住他们的劝诱,其实我只是想逞强.他们说女人天生半斤酒,自然我也举杯豪饮,摇身一变成了酒肆胡姬.前列次是在大家的重点掩护下没被灌倒,酒醉三分,恰到利益.可能这就是他们设下的陷阱,让我先尝尝烈酒的甜头.坐车的路上,感到飘然欲仙,似梦非梦,从此对烈酒一发不可整理. 和李工前列次喝酒后,每次出去下馆子他都要叫上我们这帮子老乡食客.李工这人较爱好一个爽字,从不爱好扭扭捏捏.我这人也干脆,想喝就喝,而且他一发酒令我就喝,从不讲多话.李工自是较爱好我这种人,并赠以美名于我:"猛女"!我不爱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而是一口一杯.愈夸我酒量愈增,名声便在这几人排行榜中与日渐长,居第二,次于李工.李工长我们一辈,理应叫叔叔,因他是酒庄工程部的工程师,所以我们一直称他李工.虽然大我们十来岁,在酒桌上却是朋友关系,豪不忌讳他既是引导又是长辈.因为这就是喝烈酒的利益.措辞不当、言语剧烈大家都是可以谅解的,较较不能谅解的就是你不会喝酒,不能喝酒或不想喝酒. 新疆的面食我们始终吃不惯,很是思念故乡的白米饭,香喷喷,好吃看得见.于是我们又有理由不在食堂里委屈将就,而是找一家清洁实惠好吃的汉餐馆开开荤,当然少不了烈酒.好菜配好酒,好酒下好菜,自是喝得不亦乐乎.李工平日缄默少语,往往搞技巧的人都是如此,不擅言辞.但一喝酒话就多,象是把下辈子的话都要掏光似的.说到情深处,李工也会缄默起来.他看见一碗猪血汤便感叹万千.这是他的较爱.在我们眼里,这只不过是一道极普通的菜.可它却是李工妻子较拿手的好菜.李工说爱人嫌他抽烟抽得厉害,必定要喝猪血汤清清肺.说完我们几个都抢着舀汤,嗯,确切比从前好喝多了,有一股亲情的味道.我倒是想起我老妈子来了,养我这么大,却不能在她膝下尽孝心.当然我们还会往李工碗里盛满汤再添几片猪血.李工一愉快,必定会把他的筹划反复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就象小李一喝醉总是找他讨烟抽,这时我们就知道小李真喝醉了.而李工一说到筹划时我们就知道他今天真的很开心.而且每次他都说得兴高采烈,神情飞扬,象以前从没说过一样.他一直想到本地的同事家里烧烧湖南菜.他问我们会做什么菜.小李说他会煮蛋,小张说他会捣鬼,我总不能说我会下蛋吧,可又想不出什么上得台面的菜,于是答道:"随意什么菜".李工笑道:"好,小胡的这个菜就叫’随意什么菜’.我来做个红烧大肉(新疆人称猪肉为大肉).然后再来几瓶烈酒,一人一瓶,不醉不归.说定了,下个礼拜!".不知多少个下礼拜了,这个小小的筹划在他分开之前,我们却一直没有帮他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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