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不知不觉间,葡萄酒,似乎成为我的旅行里,越来越主要的部分. 较早,本来单纯只是写作取材所需,然到后来,却是越来越沉迷此中;即使是个人的纯度假甚或因公出差旅行,只要是来到产酒国家,餐厅里小酒馆里痛快畅饮还不够,定然还要排上几处酒乡酒庄访寻,方能尽兴. 而2005年初夏,因着这样的心境,明明是一趟行程紧凑的工作出差行,我却仍固执着、硬挤出一点点空档,迢迢绕道,进行了一回,短短一天一夜的,法国香槟区匆匆之旅. 当然,素来爱极香槟的我,好容易来到这妄想之地,自是有太多太多的处所想走想看,但究竟时光不多,无论如何总无法贪婪太过;遂而,不敢多想,当晚抵达时分已过中午,只敢蜻蜓点水一样、排了短短两处酒厂探访. 然后那晚,在拥有米其林二星评价的L’AssietteChampenoise餐厅与所在旅馆住宿一夜并享用晚餐;隔日,香槟区首府Reims市区稍微走走、市区著名的cafeduPalais用了午餐,之后,于Hautvillers小镇登高远望四方田园风景,如此而已. 但虽说行色匆匆,却仍旧多多少少,将香槟区的好酒好景好菜:不管是L’AssietteChampenoise餐厅带着几分时兴与创新气息的料理、宏伟典雅的汉斯大教堂、cafeduPalais的爽口香槟配上鹅肝酱羊肚菇意大利面、安静俏丽Hautvillers小镇,以及果然无穷清逸秀丽的俏丽葡萄园风光……,点滴俱一一收入眼帘里味蕾里心田里. 当然较难忘处,还是两处酒厂之行. 我们去了位在Epernay,香槟区产量首屈一指、名气也较洪亮的「Moet&Chandon」.范围巨大、游客如织的此地,较负盛名处,当属位在酒厂地下的伟大酒窖,以隧道情势密密如蛛网如迷宫般蜿蜒散布蔓延开来,据说总长度达于28公里,非常惊人. 走在据说已有250年以上历史、黝暗幽邃的长长酒窖里,时光的流速,彷佛变得极缓极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昏暗冷凉幽湿气味. 周遭,触目所见,全是惊人巨量的深色圆胖酒瓶,有的一行行整齐堆栈成墙、进行长达数月以至数年的瓶中造就熟成,有的则一排排斜插于人字形架上,应是陈年停止后,正进入手工转瓶除渣阶段;绝大多数瓶身,都一致笼罩着厚厚尘灰,静静诉说着这一路沈睡过来的悠久岁月,非常迷人. 还去了被许多香槟迷们视之为极致梦幻标的的「Krug」.和酒厂总裁、也是Krug家族第五代传人RemiKrug一起,我们一面啜饮着醉人的香槟,一面听他细数着,关于如何透过极端庞杂的调配技能,将Krug较引以骄傲的,清新与丰硕、丰满与纤细、雄浑与优雅等种种两向对峙风味完善交错融合一体. 还有关于,从他这代才终于开端生产、展示雍容成熟果味的Rose粉红香槟;还有,Krug较是得意、也是被世人目为颠峰之作的,以来自单一Mesnil葡萄园中所产之Chardonnay葡萄酿造而成的BlancdeBlanc,ClosduMesnil香槟. 还特意去看了较让人啧啧称道的橡木发酵桶.Krug是现今唯一应用法国小橡木桶进行前列次发酵的香槟厂,这一道昂贵工序,是培养Krug香槟得能如此既雄壮又纤雅的重要原因之一;且为了不使太浓厚的橡木气味折损了香槟的清澈清细,遂而,Krug虽年年买进全新橡木桶,却得先消费六年时光以酒渣浸润新桶,直至新味尽脱后,能力真正直上用处. 耗时耗力水平,着实令人咋舌,也让我们再一次由衷领略了,法国香槟工艺之曼妙与无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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