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正在操作一个关于过冬的专题,我也一直执拗以为,肆虐全球的经济危机对自己的生涯不会发生任何影响。我从来不买股票;既不在华尔街高就,也不在东莞的玩具厂里打工。可是不久前加入的一场品酒会严重修改了我的观点。 在本城,这几乎是圈内人一年中唯一愿意自掏腰包买门票的品酒会。我去年也加入过一次,全部下午都在某酒店泳池旁的花园里晒着暖暖的太阳,近两百种来自世界各地的葡萄酒任饮。好些只听过没见过的宝贵品种,我都是在那里前列次尝到的。 今年门票比去年涨了一百块,我们纷纭表现懂得:遇上这么一群能喝的,或许他们去年亏钱了?和去年同样的时光,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一群好酒之人。同样地,我首先去法国区找杯香槟喝。被告诉今年没有香槟。我简直疑惑自己听错了。 于是扭头到意大利区,依据记忆的指引找我爱好的Barolo,没有。Barbaresco?也没有。 我彻底迷惑了。 不得不坐下来细心从头到尾研讨了一下酒单,结论是凡是贵的酒今年都没有摆出来。事实上,绝大多数的酒都是一两百人民币一瓶的,超过六百块钱一瓶的都很难见到。这跟去年上千元的酒都任饮的情境可真是天壤之别——虽说辨别葡萄酒的好坏不能用价钱作为尺度,但它至少可以作为品酒会档次的坐标。 让人沮丧的事情还没有停止。这个品酒会的佐酒小食向来精巧,在同类五星级酒店的出品中颇为可圈可点,可今年自助餐台上左边一溜和右边一溜的品种是完整反复的。也就是说,小食的品种比去年整整少了一半——我严重疑惑这是一个试图体面地下降食品消费量的策略。 我的朋友从远处给我端了杯贵腐酒,确实地说只有六分之一杯。他笑着说:“今年这个就算是好东西了,小姐还舍不得多倒。”喝贵腐酒是要配甜点的,可是全部品酒会没有供给任何一款甜食。而去年,他们家的甜品多得都把我给糇着了。 基于我对这个熟悉已久的主办方的一贯信赖,我只能把这事懂得成真的是过冬了,各行各业都挺不容易的。更主要的是,我期盼已久的这场品酒会如此让人绝望,这本身就已经直接影响我的生涯质量了。 成果是,我引导着我们桌的人把那天的等待值从“邂逅名酒”变成“寻找性价比拟好的酒”。全球较有影响力的葡萄酒评论家RobertParker不也说过,市场须要的是像薄若莱新酒这样物美价廉的产品,而他自己和普通人一样,爱好15美元一瓶的葡萄酒。虽然我认为这个Parker也并不是太靠谱,只要脑筋简略的美国人才会像他一样用幼稚的百分制来评价一款酒。无论如何,依照性价比的原则,倒是在西班牙、葡萄牙等区淘到一些合适日常饮用的心水之选。 依据Parker的百分制尺度,我较后勉强给这个下午打了个60分。分数的组成如下:跟老朋友聚首,30分(跟谁一起喝永远比喝什么主要);晒着太阳喝小酒,20分;品酒会本身,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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