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楚德·斯坦称赞玫瑰的诗句,“玫瑰是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莎士比亚的名言,“玫瑰即使叫做别的名字,也依然甜蜜”,放在葡萄酒圈子里,不知道会让人发生何种联想?是甜蜜的桃红酒(Rose)还是白葡萄酒中的“芬芳精灵”? 说起来,酿造工艺与白葡萄酒大同小异的桃红酒,徒有玫瑰的虚名,却少了玫瑰的香气。不少精酿红酒的品酒辞中,应用到了“玫瑰与紫罗兰”这样的字眼,同样的,它们的香气特点也没有那么突出。以琼瑶浆、特浓情葡萄品种为主酿造的白葡萄酒中,往往能找得到白玫瑰的踪迹。但是,若说起红玫瑰,表示得较显著的却还是麝香葡萄(Muscat),尤其是以麝香葡萄酿造的桃红酒与气泡酒为较。在它们的酒香里,真的是有玫瑰纯露的味道。无论多挑剔的女性,喝着这样的酒,心里必定能被愉悦感与满足感塞满。 正如玫瑰有千万种,光是系出名门的品种就有普罗斯旺玫瑰、保加利亚玫瑰、大马士革玫瑰,以及法国蔷薇等等。而麝香葡萄作为一个古老的葡萄品种(有一种说法是较早用于种植的葡萄品种),其种类亦数不胜数,族系遍布亚欧各国,之后又开枝散叶去了新世界。我尤其爱好它的另一个译名“玫瑰香”,言简意赅,道出了沁香醉人心脾的特点。 在麝香葡萄家族中,名气较洪亮的是小颗粒白麝香(MuscatBlancàPetitsGrains),在法国、意大利、希腊、澳大利亚和南非大部分处所有种植。在意大利,小颗粒白麝香唤名为Muscato,用于酿造女士较爱的Asti阿斯蒂起泡酒;而到了南非,它又平白得了一个艳光四射的名字,叫做玛思卡岱(Muscadel)。其实,小颗粒白麝香还有许多奇奇异怪的名字,Muscatd’Alsace、MuscatofFrontignan、Frontignac、MuscatoBianco、Muskateller、MoscateldeGranoMenudo、MoscatodiCanelli说的都是这一葡萄品种领域下的变种。它们无一例外都有浓郁的花香和果香,能够赋予酒体显著的特点,一尝即知。除了有原始的葡萄味道之外,还有桃子、柑橘、玫瑰与橙花的甜香。如果是采取橡木桶酿成的葡萄酒,则还可能有更多葡萄干、水果蛋糕和咖啡的香气。 同样是麝香葡萄,但名字中带有Alexandria、Gordo、Romain、Hamburg、Ottonel几个字样的葡萄品种,是须要差别看待的。其中,汉堡麝香(MuscatdeHambourg),更合适鲜食而非酿酒;阿历山大麝香(MuscatAlexander),鲜食、酿酒皆宜,它的香气清爽简略,比拟合适酿造半干白葡萄酒。还有一个相当普遍的门类,就是奥东尼麝香葡萄(MuscatOttonel),同一家族门下的姑表亲亦相当之多,遍及法国、奥地利、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乌克兰、俄罗斯等国,比拟好识别的是,它们名字中依然保存了Ottonel的称谓,并且多涌现在增强型葡萄酒与甜酒中。 我爱好的葡萄酒作风是香气十足,并且有令人愉悦的甜味,可能因为这样的缘故,每到冬天时,总少不了麝香葡萄酒的陪同。阿尔萨斯的干型麝香葡萄酒名扬四海,作风独树一帜,在国际市场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对手,尤其是DomaineZind-Humbrecht,能够统筹浓郁的果味与天然的高酸度,很是不容易。不过,比起以精细感见长的干白,我个人更爱隆河的MuscatdeBeaumesdeVenise与郎格多克的MuscatdeSt-JeandeMinervois,两款都是甜白酒中的平价酒款,香气非但重,且有着令人高兴的草本植物和水果甜点所特有的甜味,难得的是,余韵还相当持久。从酿酒师角度而言,恐怕未见得会爱好这样粗糙、缺乏雕琢的酒款。不过只有实际喝过才会明确,它们如实反应出了麝香葡萄的性情,净饮或者配一碟奶油蛋糕、水果馅饼来吃的话,更能感受到一种受自然恩泽的简简略单的美妙。 来自意大利法定产区阿斯蒂的Moscatod’Asti起泡酒,同样采取小颗粒白麝香葡萄酿造而成,它的利益在于甜度适中、低酒精度、色泽明亮、易饮;气泡也不是很多,像装点杯中的孤星般惹人怜爱。听闻身边有不少朋友讨厌甜得发腻的葡萄酒,对这款略甜的起泡酒却没有加以微词。可能是因为生动的气泡,干扰了甜味对味蕾的影响力吧。 在阿斯蒂较高级级DOCG级别的麝香起泡酒中,比拟典范的香味有桃、杏和荔枝,上口非常清新,口感柔顺,由酸慢慢过渡到甜,中段能品得出一缕近似于奶油的甜香,回味悠久。至于其中飘扬的花香,除玫瑰之外,举出橙花、刺槐花、栀子花,甚至白玉兰作为例子的,都相当多见。不同的花香特点,固然跟酿酒作风、产地风土亲密相干,而列举出那么多浓郁而庞杂的花卉名称,无非也是一种抽象、形而上学的做法,可能对于品评葡萄酒本身并没有太大赞助。玫瑰即使叫做别的名字,也依然甜蜜——谁又在乎麝香葡萄酒里到底有多少种不同的香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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