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酒不仅仅是著名遐迩、传统经典,更是与绍兴人民的生涯息息相干,扎根生辉。今儿不说其他,就连绍兴许多俗语土话也跟酒有渊源,细究起来,颇为深矣,且不乏其道理。俗语,绍兴人把其称作为“炼话”,即是经过提炼的话语,简洁、活泼、幽默、辛辣,是绍兴人特殊权知滑稽的语言艺术。正像鲁迅先生所说:“方言土语里,很有些意味深长的话,我们那里叫‘炼话’,用起来很有意思的,恰如文言里的用典故,听者也认为趣味津津。”正是这些酒俗谚语,从另一个层面丰硕了绍兴的酒文化。 谚俗中重要讲的是绍兴酒工艺的制造,因其十分庞杂,很难长期稳固地控制其技巧要领,故有“煮酒熬糖,一辈子充勿到行家”、“开耙做酒,谁也不敢称老手。”之说。开耙是酿制绍兴酒工艺中较主要的技巧活,由于影响开耙变更的因素很多,有主观的、客观的,有环境的、人为的,还有悟性高的和悟性差的等等,某个渺小因素的转变都可能对酒的品德造成影响,严重的,甚至会导致酒的失败,故谁也不能也不敢自称老手。“蒸酒做豆腐,到老不能称师傅。”“做酒打豆腐,装勿成师傅。”过去做酒技巧都是口传手教,既有传教不到位,也有领悟不深入,还有师傅大多要留一手之故,加之是手工操作,很难掌握,所以难成师傅(此师傅的意思是特指百分之百把握此项技巧之人)。可见,做绍兴酒的技巧请求很高,哪怕做了一辈子的酒,也不敢说自己是完整百分之百的行家,故更不敢称自己为老手。而且做酒不光要技巧过硬,更须要适合的季节。“倪子要亲生,老酒要冬酿”(倪子:即儿子,绍兴方言中称儿子为倪子),道出了做酒要冬天做的才是较好机会的原因,故至今为止,冬酿仍是绍兴酒厂较主要的酿酒工期。“做酒靠酿,种田靠秧”酒酿对做酒来说是至关主要的,是较基本的。 谚俗中有很多是盛赞做酒这一行当的。如:“做酒勿酸,胜如做官。”“做酒勿酸,赛过状元。”此话有二种说明:一是做酒容易酸败,不易掌握,能做至不酸,其技巧之精,专业之纯,工夫之深是极可称道的。从行行出状元的角度讲,这类状元,可能更难,更具可变性,故是状元,更胜状元;二是只要做的酒好,这门生意胜如做官,赛过状元。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这行当获利甚丰,从中可见一斑。也有拿做酒与其他行当比拟的:“卖酒三年钱似水,卖纸三年瓦上水”,“要想穷,贩毛猪;要想富,卖酒醋”,“熬糖做酒,越吃越有”。可见做酒这一行当与其他行当相比来钱比拟快,也就是比拟赚钱的。还有一句说的更加形象,虽然比拟偏激,但却不失为一捷径:“若要官,招兵买马受招安;若要富,守定行在卖酒醋。”过去当官重要有二条门路:一是科举;二是行伍建功立业或招安。这些实在也都是不容易的事儿,比如说科举,苦读寒窗多少年,不少皓首银发都还是童生,足见其难。另外,即是用钱去买官做的,这也不是一般穷秀才轻而易举可办的到的。行伍走狗,要建功立业,须以鲜血性命为代价的,较后能取功名的有几个?又如一些绿林英雄,占一个山头,聚一帮喽罗,打家劫舍,亦是以命相博——更不容易。碰上运气好的或其他政治经济等多种原因,官府剿不了,就以封官许愿接收招安,那也是偶然之中的偶然,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所以将卖酒醋和受招安并列在一起,可见这门生意的优胜性,当然这仅仅是从个人致富的角度去谈及的话题。 做酒这个行当这么赚钱,这么讨人欢乐是因为绍兴酒本身就有许多长处,因此人们对她赞不绝口:“酒养神,肉养膘”,中医学讲人体较应重视的就是精气神,神足则身材好,酒能养神,当作佳品!谁不爱之?“酒吃仁义肉吃味,饭吃多了打瞌睡”,“饭是基本肉长膘,酒行皮肤烟通窍”,吃酒与吃肉相比,功用截然不同。酒越吃朋友之间情感越深,且还能养颜,具有滋补的功效。当然,酒喝多了,也有害健康。而吃肉在当今养分多余的年代,也只能图个味、养个膘而已。吃酒不光能养神,而且还能通血脉,更能御寒,“你会雪花飞,我会老酒咪”。外面虽然白雪纷飞,但喝了酒也就不惧风雪了。“得尺勿遮风,吃得壶酒暖烘烘”,可见吃酒御寒的功效胜过了尺布。当然这里有夸大的成分,但是酒活血御寒的作用确是毋庸质疑的。 绍兴酒味美,喝酒当然也须要对口便利的佐酒小菜。因绍兴是鱼米之乡,故一般人的佐酒菜肴就以水产、家禽及豆制品为主。“笃螺蛳过酒、强盗杀来勿肯走。”螺蛳盛产于河湖江塘之中,鲜美耐味,价廉物美,老少爱好,久食不厌,加之食用之时,啧啧有声,一颗又一颗,与小口呷、对酌或独欢的情味相配成趣,因此较受酒客们的欢迎。“清螺端午虾,九月重阳吃横爬”,道出了不同的季节,在绍兴均有不同口味的下酒菜。“横爬”就是蟹,以蟹过酒,将蟹之寒气用酒之活血功效折衷,既食了蟹之美味,又得了酒之醇味,相得益彰,可谓绝配。绍兴人还爱好腌腊物,“陈酒腊鸭添,新酒豆腐干”,这又是绍兴人民在日常生涯中感悟出来的另一种绍兴酒与下酒菜的绝配。细心品来,不乏其道理。不信,您也可以尝试尝试看,是否有与众不同的韵味?“骨头过老酒,卤水淘饭吃”,对节省的绍兴人来说,这也是一个物尽其美、物尽其用的好吃法。可见“生涯要对手,吃酒要过口”(过口:绍兴方言,是下酒菜的意思),有了美味可口的下酒之物,吃酒更别有一番风味。 谚俗中还有不少盛赞绍兴酒是人与人之间联络情感之桥梁的说法。在人们的日常来往中,在交际场,在朋友间,在迎来送往中都有着她不可磨灭的“功劳”。如:“酒吃人情饭吃饱”,这句话贴切的道出了酒的这一作用。“壶里有酒好留客”,酒成了接待客人的必需。甚至“有酒不须茶”,“酒席筵间无宾主”,一端起酒杯,彼此就是酒友、忘年交,什么礼节,什么长幼,什么高低级,如此等等,此时都显繁琐,不必拘泥,甚至统统可以不顾,解释酒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喝酒喝到人肚里,说话说到人心里”,距离拉近了,说的也是掏心窝的话了。大家都知道“酒杯能掷过省,拳头打不过墙”,酒无国界、无省界,作为一种媒介或交谊的桥梁,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联络情感,发生友情。“宴会之中要好酒,艰苦之中要好友。”酒是朋友间交往的一个“助手”。因为人们理解:“劝人吃酒,绝无恶意”,况且“朋友劝酒不劝色”,这点原则还是须要控制的。“亲戚朋友拉一把,酒换酒来茶换茶”,亲朋好友之间,不分彼此,相互礼尚往来,共同赞助,这一点是较起码的、平凡不过的事了。 但是,在宴请远亲好友时,莫忘却近邻。因为“有酒有肉款朋友,急难之中叫四邻”、“有酒有肉接远亲,风发火急要近邻”,这时是“远亲不如近邻”了。可见搞好睦邻友爱关系是很主要的。但切莫认为有了酒一切都好办,其实往往是“摆酒容易请酒难”,请人喝酒首先要心诚,心诚再加上酒之媒介,事情就好办了,甚至是冤家对头都有和解的可能,像“冤家面前满斟酒”,酒后大多前嫌尽释了。当然,千万别“老酒日日醉,皇帝万万岁”,倘若天天如此,无所事事,那是犯大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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