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令德国人自满的葡萄酒———冰酒的产区。北上返回了莱茵黑森区,在尼尔施坦( N i e r s t e i n, R h e i n),酒庄的中年庄主路易斯驾车带我们上了高高的莱茵河畔南坡的葡萄园,去感受和认识德国冰酒的摇篮。 莱茵河畔的葡萄园一律是面南,从海拔100米左右的高坡顺山势纵向一直种到河畔,河边有贯串德国全境的铁路线,每隔几十分钟,就有东来西去的时速250公里以上的高速列车——— I C E或者是 I E驶过。莱茵河的航运并没有因铁路的方便而减弱,运送散货的长长的驳船依然忙碌在高低游之间。顺便提一下,据路易斯讲,这里就是美国巴顿将军在二战时强渡的莱茵河河段,因为莱茵河是柏林的较后天然屏障,战役异常惨烈。 葡萄藤上是2004年份的莱茵雷司令( R h i n e R i e s l i n g),庄主耐烦地从可酿制的头等酒、迟采酒、精选酒直到哪些葡萄可以留待进入霜期,一一告诉我们,并从他的奔跑皮卡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事先预备好的2003年份的各款酒,边讲授边品尝相应的品种。其实我们较关怀的是名声显赫的冰酒,他耐烦地指认着哪几串葡萄可以留做冰酒:留下的葡萄串,在前列次寒流骤降时,表面结冰,此时采摘成串的干瘪但糖度极高的葡萄,作为酿制冰酒的原料。产量之少,可想而知。 在问及为什么只有在此处葡萄表面结冰后,葡萄串却依然能挂在葡萄藤上,而不会掉落下来时,酒庄的庄主自负地用手指了指脚下宽敞的莱茵河说:这是否也可套用一句法文——— T e r r o i r, 即此地区特有的渺小气象,阳光、水、土、气温、风,缺一不可。11月份至12月份,此时的莱茵河,接收了白天高纬度的斜射日照后,宽敞的湖面像镜子一样,将阳光反射到河畔的呈斜坡的葡萄园上。这样,葡萄园荣幸地接收温暖阳光的加倍呵护,浆果水分被蒸发,浆果有所干瘪,但富聚糖度。葡萄叶虽然不多,但持续着光合作用,葡萄浆果和葡萄藤依然有其自身的性命循环,因而葡萄串不会自行坠落。而湖面接收了白天的日照后,薄暮形成了温暖的湿气,湿气源源不断地上升,夜间气温下降,使其下降在河岸的葡萄园里。12月中期,寒流骤降,葡萄串的表面形成了冰层,果农要在清晨时摘下成串的冰葡萄,再当心翼翼地去冰后,经压榨、发酵,酿制出金黄色的冰酒。 上苍只选择了德国的莱茵河畔作为冰酒的酿制地,德国人没有辜负上苍的青睐。古今中外的地区性珍品,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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