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尽管五官端正，化装巧丽，但也掩不住岁月深深入划的痕迹。而且绝对不是温顺的岁月刻划出来的，很显著地，是沧桑的岁月。” ——江国香织《左岸》 温顺的岁月和沧桑的岁月会在葡萄酒里留下什么样的岁月痕迹呢？ 葡萄酒在每个年份之间的差别大小因产区而有所不同，有些处所气象常年规律稳固，如阿根廷的门多萨（Mendoza），年份间的差异不是特殊显著。但在比拟不稳固的处所，如法国的布根地（Bourgogne），一年之间的冷热晴雨，常会刻划出相当不同的风味。除了好与坏之分，较迷人的，是各年产的酒，都有着一份独有的面孔与个性，这些，在葡萄采收与酿造的时刻，常常就如命定一般，已经被烙印进葡萄酒里，成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在风调雨顺，或者说阴晴云雨全合葡萄生长所需的平顺年份，在无生存压力的环境中，葡萄安然无忧地顺利成熟，酿成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酿法不同自有不同的年份表示）像是乖巧而且有教养的小孩，常常显得特殊柔和匀称。布根地2009年份的黑品乐（PinotNoir）红葡萄酒正是这样一个温顺岁月所刻成的年份，即使酒体深厚，构造严谨，但在还未完成橡木桶造就前，就已经出乎意料地可口易饮了。相似的气象表示，在波尔多也酿出颇接近的作风，即使是被称为世纪年份，却是新酿成即可口易饮，完整无巨大年份的坚硬与霸气。而原即以美味著称的博若莱（Beaujolas）更是加倍地可口。 遇多灾之年，如干旱、酷暑、强风、冰雹等，葡萄遭逢因极端气象而来的生存压力，会作出不同的反响，就会在酒里留下一些沧桑的味道。例如2005年，即使亦名列世纪年份，但是，采收季前的干旱少雨，其实让许多黑品乐选择停滞成熟，培养了皮厚多单宁的葡萄。虽然晚来的雨水让葡萄较后完满成熟地采收，但却在酒中留下扎结多涩的单宁。2003年份，许多黑品乐亦因酷热高温的折磨而中断成熟，即使较后葡萄因水份蒸发变得相当甜，看似圆润浓重的酒体背后其实亦刻印着粗犷的单宁，几年之后，现在都一一浮现了。 相较于条件完善的年份，我心爱的，常是那些走过风雨，带着沧桑感的个性年份。例如夏季寒冷多雨，且冰雹肆虐的2004布根地。当葡萄为冰雹所伤，会分泌修补的汁液包覆破损的皮，这样的汁液常带着青草气息，俗称的冰雹味即是因此而来。即使九月突然变得温暖多阳，但2004年酿成的黑品乐仍然带着一份萧瑟感，酒体偏瘦而且多酸，不时飘散出青草味。 这些年份的刻痕，并不容易随着时光而隐去，同是因干旱而极度粗涩的1976，现在即使稍有软化，却仍常闭锁。一样多雨寒冷的1986，虽已成熟适饮，但仍然冷调多酸。要不是因为比拟廉价，少有人会想买这些不完满的葡萄酒，但如果不是迫切地把美味可口当成唯一的价值，也许慢慢地可以懂得，就是因为这些不完善，因为这些沧桑岁月刻划成的滋味，让我们在酒里得以瞥见充斥性命力的迷人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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