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坐了2小时45分钟的高速火车就到了阿维尼翁。一下火车我便租了辆车，直奔吕贝隆的有名小城卡瓦荣，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便闻见空气中溢满了白葡萄和草莓的甜香。那浓郁的香味覆盖在布尔尼萨克河上，一直蔓延到圣雅克山脚下。古城卡瓦荣就坐落在那儿。 周末的凌晨正是卡瓦荣人赶集的时候。据说这儿的集市在全部普罗旺斯地域特殊著名。克洛广场上一株株伟大的法国梧桐树下，销售蔬菜、鲜花、水果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大蒜、橄榄、各色花果应有尽有。扑面而来的是阳光般壮丽的颜色、美酒般醉人的香气和交响乐般的阵阵喧闹声。本已见惯了欧洲小城的安静典雅，到这儿顿有耳目一新的感到。更没想到城中热烈的不光是集市，“奥泽面包店”里也人气颇旺。自从作家彼得梅尔在《普罗旺斯的一年》中将这家面包店神吹了一通之后，现在就连日本人都知道这店里有30种面包和神奇的面包雕塑，欧美人就更不用说了，争先恐后前来购置的人把小店挤得水泄不通。 我是为鼻子而来的，吃不上面包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有人告知我说此地的特产“莫劳奈特”绝对不可错过。其美味的白葡萄夹心巧克力要到卡斯蒂.布拉兹广场的“美食之星店”里能力买到。我被说动了心，便绕过12世纪的圣韦郎古堡向那边走去。路上意外地看到了一座精巧绝伦的古犹太教堂，是巴罗克装潢作风，玫瑰红与蓝色和金色交相辉映，堪称杰作！至于说“莫劳奈特”，我必需承认它名不虚传。在那家店里我还吃到了白葡萄奶油圆球蛋糕和几种水果面点，它们虽然名气比不上“莫劳奈特”，但味道也相当诱人。 有人说卡瓦荣就像是吕贝隆的缩影，是一片富裕之地，一方人间乐土。当地人还说这儿的风景是一公里一个样，我看这话不错。东西走向的吕贝隆山地北临沃克吕兹山，南接杜朗斯山。法国乡土作家亨利博斯科称它是“从暗影之国延长到曙光之国”。而这里的风景也如马赛克镶嵌画般丰硕多样：一片片常绿矮灌木丛与高山植物和平共处，峻峭的悬崖俯瞰着条条平缓的山谷，茂密昏暗的森林背后又往往会奇迹般地冒出座座整齐的葡萄园…… 达雅德－罗比翁－老奥佩德 一路寻香 虽然色、香、味俱全的卡瓦荣让人心醉神迷，但我还是心有不甘，总认为鼻子仍然只是当了个配角，还没有真正闻到它想要的那种较美好的空气。于是我驱车分开卡瓦荣，持续寻访。 走了几公里之后来到了一个叫达雅德的村落，说不清是什么东西吸引我停下车来，向这个山村走去。这是在许多旅游手册上都找不到的一个小村里，建在石灰岩采石场上。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藏着一个音响后果奇佳的露天剧场。在村里较高处，我还看到了一个带花园的小教堂，那实在是个可爱的处所，让人不由得想留在那儿。闲散地坐在树荫里，听蟋蟀的鸣唱和燕子的啁啾，享受浮生半日闲。 不过村子人告知我说此去不远还有个罗比翁村，那儿的普罗旺斯味道更浓，风景更美，于是我又上路了，一到罗比翁村就认为仿佛回到了黑白电影的时期，到处是引人怀旧的诗情画意。 在圣母出生教堂和斯波尔咖啡馆之间，较醒目标就是四株巨型法国梧桐保卫着的喷水池，安静的公墓中则可看到许多反应逝世者生前癖好的墓碑雕塑，如一把芦笋，一杆猎枪和猎物……实在是一种独出心裁的墓志铭。 一路行来，虽然风景可观，但想象中的那种美好芳香却没嗅到，不禁让我为鼻兴叹，好在走过莫贝克村之后，悬崖峭壁陡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葡萄园和果园，空气也变得更加甜蜜起来。等到了老奥佩德村，我终于鼻孔打开。这里有一座圣塞西尔花园，在整整十五块花圃里种满了迷迭香、百里香、薰衣草，此处还有为数不少的月桂树、染料树、橄榄树、柳树和果树。种种方向的气息融合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香网。香则香矣，但几乎令我的鼻子变得麻痹，真应了道家所说的“五色乱目、五声乱耳、五味浊口、五臭熏鼻”。看来如此庞杂的气息，并不是我这个平常的鼻子所能消受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