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王家卫在《名堂年华》里玩尽怀旧手腕,食物也一样不落:云吞面、芝麻糊、糯米鸡、莲子汤、荠菜馄饨……以及铜锣湾金雀餐厅里的一顿牛扒,却偏偏没有酒!于是有人勇敢料想,在影片开头不久,庆祝周陈二家乔迁的家宴上众人举起酒杯中,盛放着的说不定是孙太太亲手烫过的陈年花雕.这大概是依据老上海人的口味风气推测来的吧.说到上海与酒,少不得要提侯孝贤的《海上花》,开场长达10分钟的酒宴,被一个长镜头拍摄成一长三书院"里纸醉金迷的图画--红男绿女,豁拳行令,"鸡缸杯"起落间还听主人沪语殷勤:"吃点老酒,吃点小菜"--喝花酒的热烈场景莫过于此了. 古今中外,有宴必有酒,是颠扑不破的真谛.在李安的《饮食男女》或者《喜宴》里,遇见大场面时,总得先站起来端个酒杯说上几句;西方大餐里也少不了酒,无论是在《维特》中的法国宫廷盛宴上,还是在《厨师、大盗、他的妻子和她的情人》的伟大餐厅里,总少不了红红白白的酒.--这些或许都是不引人注视的闲笔,但在那部将传统法国料理荟萃一堂的丹麦电影《芭比特的盛宴》(Babrtte’sFeast)中,无论是作为宴上饮品还是烹饪佐料,各种名酒都算得上是点睛之笔.影片里那些一向节衣缩食、思想禁锢的村民,面对令人垂涎欲滴的名菜好酒,都食而不知其味.1860年的香槟名品沃.克列夸特(VeuveClicquot),竟然被他们误认为是柠檬汁,只有远道而来的瑞典将军通晓个中滋味,赞叹不已,并且特地再要上一杯"1845年的克罗斯.迪.伯格特"葡萄酒.在这位堪称美食家的将军看来:"美酒佳肴都是爱意的传递",这也算是这部奥斯卡较佳外语片要表达的"饮食真理"了. 在NikitaMikhalkov导演的《西伯利亚理发师》(TheBerberofSiberia)里,让我们见识了俄罗斯人的牛饮伏特加的做派.据(2black)说当时的军人,常在严冬时节,于户外全身赤裸,将头扎入酒盆狂饮,并必发出狼嚎之声.影片中的雷诺将军受暗怀使命的珍的诱惑,喝到酩酊大嘴,第二天醒来,痛悔自己的失态,穿着内衣从冰窖中舀水往身上浇淋,这也可见俄罗斯人的性格.同样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日本人大体上则文静的多.在《情书》开头,前去拜祭藤井树的亲朋好友,御寒之法就是喝上两杯藤井家人捧出来的江米酒或是菊原酒,想必要醉也醉不到哪里去.较见日本国人日常风情的电影当然要属巨匠小津安二郎的作品,在《秋刀鱼物语》里可以不止一次见到,几个人到老年的好友聚在一起聊天喝酒的情况.众人盘腿坐在塌塌米前,手把青花瓷杯,说着亲热话题.观者一方面可以窥见日本人在新旧社会交替之际普通人物的心态;一方面则可领略"酒饮微醺,花看半开"的意境. 五 酒在电影里不仅可以见风气、看性格、出意境,有时在电影中起着推进情节的主要作用.譬如说红酒:在《血液与葡萄酒》(bloodandwine)中,杰克.尼克尔森凭着对波尔多葡萄酒的精辟看法和灵敏嗅觉,竟可以嗅出葡萄酒大买主隐秘无比的藏金之处,成为贪得无厌的大盗;同样是大盗,《情定巴黎》(FrenchKiss)里的凯文.克莱应用葡萄树苗将价值十万的珠宝骗过海关后,盘算回到故乡购买地步,种植葡萄酿造红酒;《成双不成对》(TwoMuch)中的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泡上一对美女姊妹花,为了不使自己的花招揭穿,居然在红酒中放上迷药,以便在姐姐昏睡后,去敷衍妹妹;红酒和喜剧自然是相得益彰的,不过《失乐园》中,役所广司和黑木瞳殉情时,也同样选择了以红酒混杂着毒药,相拥而亡. 酒原来是上自天王老子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喝得的,但有时却又有种族、性别、年纪上的不平等--在《阿拉伯的劳伦斯》(LawrenceofArabia)里,"沙漠枭"劳伦斯带着他的阿拉伯兄弟(历史上是其同性恋伙伴)前往英国军人俱乐部,那位阿拉伯人就因为"非我族类"而被谢绝供酒,较后在劳伦斯的据理力争下,接待才端来双份威士忌.(《燃情岁月》的印地安人也有相似遭受);而《走出非洲》(OutofAfrica)里的梅丽尔.斯特里普前列次则因为女性的身份而被谢绝进入白人俱乐部,但后来却凭着爱心和魅力被男人们请入了俱乐部,衷心奉上双份威士忌;在《女人香》(ScentOfAWoman)里,阿尔.帕西诺的较爱除了女人和法拉利之外,恐怕就是积丹威士忌了,他每到一处用餐必先点上双份.但尚是学生哥的克里斯.奥唐纳好不容易想喝上一杯麦酒,接待就客气地说:请将您的是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酒有时并不是用来喝的,就拿酒精含量很高的烈酒来说--成龙在《醉拳》里,以酒来激发醉拳的功力;在《屋顶上的骑兵》里,奥利维耶.马丁内兹用来为朱丽叶.比诺什驱走瘟疫病毒;《新桥恋人》里的阿历克斯唯一的营生之道是:边喝烈酒边向空中喷火,以此买艺挣钱.在早年的罗马尼亚电影《神秘的黄玫瑰》中,孤单骑士马尔捷拉图杀人前后必用"杜松子酒"来洗刷枪管,在豪气之外别有一番愁闷的气质. 电影里有时也用酒做许多希罕怪僻的表达.《东邪西毒》中,那坛名"醉生梦逝世"的酒,据说可以用来忘记,欧阳锋谢绝,于是他苏醒而苦楚地活着;而黄药师喝的大醉,也许他忘却了许多,却忘不了性命中的那朵桃花.《暗恋桃花源》里生涯的无奈与悲痛,被化作老陶和袁老板手中拔不开塞子的酒壶.在《阳光残暴的日子》中段,夏雨们一起喝着的是红星二锅头,但影片停止时,长大的姜文手里拿着的却已是昂贵的洋酒--时期的变迁、成长的过程也许统统都在这酒中不言而喻了.《远离赌城》里的酒鬼尼古拉斯.凯奇先生,去拉斯维加斯做较后的自我放逐,他决议醉逝世在那里.而《28天》究竟是主流电影,酗酒成性的桑德拉.布洛克小姐终于戒酒胜利,不知是有意无意,她在新戏的《选美小姐》里的参赛绝活是,用盛着不等量威士忌的酒杯敲出美好的乐曲来--也许,这才是好莱坞. 六 在影坛充满着所谓"新锐导演"和"另类影片"的今天,啤酒似乎更能在新电影中代表年青人的心态.单身青年在空虚时,有许多就象萨布作品《盗信情缘》(PostmanBlues)里的主人公一样买一扎啤酒回来独饮,然后躺倒在地板上.也不知有没有人会在约会时等不到爱人,而象《重庆森林》里的梁朝伟一样对着"科罗娜(Corona)"的空啤酒瓶说话的. 对于啤酒的品牌,每个人都有自我的选择.在王家卫的《腐化天使》中,这种品牌的选择成为对自我命运把握.从杀手黎明混乱的寓所中看得出,他原来喝的喜力(Heineken)".但在日本料理店里,他却递给金城武一罐"麒麟(Kirin)"--这时他想要解脱自己原有的身份和即定的命运,预备重新选择一次.较终,当他履行较后一次刺杀前,喝的仍旧是"喜力",他的结局已然被啤酒瓶泄漏出来. 记得在十多年罗杰.摩尔时期的"007"某一集中,在一场宴会上,剧中大反派特地向007推举"来自中国的青岛(TsingTao)啤酒"--这已经是10多年前的记忆了.在法国大导演泰希内前年的《爱丽丝情人》(Martin&Alice)里,在朱丽叶.比诺什身处的巴黎中国餐馆里,意外地再次与"青岛"重逢."青岛"绝对是外国人眼里较熟习的中国啤酒了.而到了皮尔斯.布鲁斯南时期的"007"《金眼睛》(GoldenEyes)里,我们则眼睁睁看着一卡车"喜力"全体倾倒在异域的的街道.(--以上参照2black文) 时下文化产业里可以说充满着浓重的商业气味,软广告在电影中早已屡见不鲜,而在饮品中,可乐和啤酒无疑是较具商业价值、较可以让人接收的软广告了.对现代媒体进行全面批评的影片的《楚门的世界》(TheTrumanShow)里,当然也少不了有关广告的细节.楚门的好友在海边打高尔夫球时,还不望对着镜头喝一罐"PENNPAVELS"啤酒,然后赞叹一声"真棒".假想倘若真的有"PENNPAVELS"这个品牌的啤酒,而且还资助了这部影片,那真是绝妙的双重讥讽了. 葡萄酒招商请登陆/putaojiu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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