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讷河酒区离勃艮第又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它是法国南部沿着罗讷河延长开来的很狭长的一个谷地,北部接近里昂,南部已经到了普罗旺斯一带。在法国它是仅次于波尔多的第二大产酒区(就这一说法,以前曾有一位朋友提出过异议,此次旅行我还特意再次确认了这一结论的精确性)。其实,我对罗讷河谷的酒真没有多少懂得,这次之所以保持前往,一是认为这样对法国的五大酒区就有一个完全的“到此一游”了,二是纯私人的原因,我必定要去那里的新教皇城堡去圆一个梦。就像许多人看过彼得·梅尔(PeterMayer)写的《普罗旺斯的一年》就做梦都想去普罗旺斯一样,我多年前喝过的一款Chateauneuf-du-Pape(新教皇城堡)的红葡萄酒叫我怀念至今,一直有个心愿:某天我要去新教皇城堡看看。 今天的旅程走得比拟无聊,午饭后我们去的前列家罗讷河谷的酒庄Fotrand,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反而让我对北罗讷河谷的葡萄酒作风皱起了眉头。 薄暮时分,我们到了之前已预定的旅店ChateauGigognan(吉古酒庄)旅店。这是一家比邻新教皇城堡区的酒庄,酒庄内的旅店其实是酒庄主人的一处私人度假别墅。三层的小楼,一共不过五间客房,安排得极其讲求,每个房间还依据各自不同的作风分离起了不同女孩子的名字。 吉古酿酒庄庄园 酒庄的主管ClaudeCante先生也住这里,除管理酒庄也顺便照看这里的客人。Bertrand和Claude聊了一会儿,回来告知我们:这个酒庄的主人可能是个真正的大富翁,夫妇俩都是法国人,除了在新教皇城堡拥有的酒庄,在法国还拥有宏大的资产,他们叫别人去打点生意和管理资产,而自己根本上长期生涯在瑞士,过着低调、安闲和舒适的生涯。 吉古酿酒庄庄园 进到房间,我们看到卧室和卫生间里都挂着不少素描的画,画的旁边还配有一些文字解释。Bertrand说那些文字解释讲的是主人的女儿几年前结婚的情景,包含婚礼的场地、一些尊贵来宾(比如密特朗夫人、瑞典国王等)所坐的地位、婚礼上所用的饮品和花卉等(仅玫瑰就用了六千多支)。 据Claude介绍,这处别墅是两个月前刚刚装修完毕才开端对外开放的,除了上周来此度假的法国前总统密特朗的夫人之外,我们是这里对外招待的前列批客人。不过,不知为什么,我总认为房间里那种花枝飘扬的女孩子气太重,不是我的作风,但Joan和Bertrand非常爱好,所以大家都还蛮欢乐的。 晚餐我们去了位于橘城(Orange)的一家非常著名的专门吃松露(Truffle)的餐厅。松露,这种被彼德·梅尔描述成“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珍馐,因其贵如黄金的价钱,通常会被视为是达官贵人或百万富翁的盘中物,而对于一般老百姓来说只能是传说中的较奢靡的美味了。 今晚我们四人,每个人从头盘到主餐,每道用的都是这家餐厅较经典的松露菜肴,再加上一瓶品德相当不错的来自新教皇城堡的1998年的ChateaudeBeaucastel,一共花费850欧元(平均每人200多欧元),远低于我本来想像的一顿松露餐的价钱(可能与季节有关,每年新颖松露上市的时光是冬季的11月和12月)。至于这次在较正宗的松露产地吃到的较正宗的黑松露的味道,确切不错,但是说实话,它与先生从他们故乡带回来的新疆野生黑蘑菇的味道极像,只是这里松露的香味更浓重一些。这让我想到那些贵到几千欧元一瓶的勃艮第佳酿,品德也确切不错,但是贵到一个天价的时候,不是因为它们的品德,只是因为它们的稀缺性。 白天与Bertrand和Joan在阿维尼翁古城和新教皇城堡小镇里的闲逛,是我这趟旅行中唯一的一次与葡萄酒无关的参观旅游,倒也十分轻松高兴。阿维尼翁是南法沃克吕兹省(Vaucluse)的首府,是每个来普罗旺斯旅游的人必到的处所,对于天主教徒来说,城中那座由教宗本笃(Benedict)十二世及克里蒙(Clement)六世兴建的中世经较雄伟的教皇宫,曾经是凡蒂冈之外较主要的宗教圣地。 我特殊爱好弥漫在这座城市中那种南法的气味——阳光是那种紫外线照耀超强的艳阳,天空是那种蓝得好像已不真实的湛蓝,在艳阳和蓝天的印衬下,历经千年沧桑的教皇宫泛出一种洗尽铅华后的净白,古老的建筑和斑驳的石墙刻记着历史岁月的琢蚀,与残垣断壁的罗马古城一样让人震动。当我们坐在街头的露天餐馆休闲吃喝的时候,一大堆热烈的年青人走来,他们是来加入阿维尼翁每年夏季的戏剧艺术节的表演家,冲着我们先来一段即兴表演,然后热忱洋溢地派发一下他们今晚演出的宣扬单,然后带着歌声分开。 古老的新教皇城堡的残垣断壁 以前我读过不少国内游客写的有关阿维尼翁的游记,大多都以为那是一座老得没法看的城市,还又脏又乱,没什么意思。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季节和气象的原因,反正阿维尼翁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活力勃勃,颜色斑斓,犹如一瓶构造坚实、层次丰硕的陈年佳酿,越品越有味道。我和Joan都一致以为,这里绝对是值得我们再来的处所。 阿维尼翁的街头 傍晚时分,Bertrand和Joan把我送回到ChateauGigognan酒庄,和我一起小酌两杯后,他们就起身去瑞士了。我一人去户外游了一会儿泳,发了条短信给先生,告知他现在我开端一个人的旅行了。酒庄主管Claude自动提出陪我吃个简略的晚餐(大概是怕我太孤独吧),其实我原来挺想好好享受一下这偶尔才有的孤单。 晚饭之后,我一个人回到房间,推开窗户,终于可以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望无际的旷野,一个人静静地发呆了。又是少有的天地之间的安静——静静的原野,静静的树林,静静的河流绕过静静的葡萄园,高远的天空中几抺轻纱般的云彩,被清清淡淡的晚风无声地吹散,于是蓝墨色的天幕上开端浮现出一颗颗熠熠生辉的星星。 静谧的隆河河谷 我想起晚饭中间我收到先生发来的一条短信:“是不是落单了?感受会不同的。我小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在田野里玩,有些孤寂,但也有惬意。” 我回复说:“知你知我心。”,而其实我的心已经被他的短信深深地激动了。 今夜,星光残暴风儿清……今夜,明明确白我的心…… 归去来兮 余下两天在巴黎购物,7月31日回国。回忆着这次旅行中产生的一幕幕:天堂般感受的科达丽之源葡萄SPA、高百依酒庄的他乡遇故知、格优拉荷兹城堡中匪夷所思的电视采访、玛歌堡主人家中的高兴交谈和品鉴、斯特拉斯堡圣母大教堂夜晚的激光音乐、爱贝内小镇里夜空中的笑声、路易王妃香槟的“简略午餐”和粉红水晶香槟、勃艮第酒中的哲学、传奇的出走和回归、毕修家后院里的半日闲聊、古老的阿维尼翁的艳阳和蓝天、还有风清月朗的罗讷河谷的夜晚……一切都让我充斥了感叹和感恩。 巴黎香榭丽舍大街 这是一次精心设计的法国葡萄酒之旅,但更像一段早被支配的非凡人生摸索之旅。 其实,所有的产生都无所谓好坏,但有懂得,便能享受。比如,同一座古老的阿维尼翁小城,有人认为它暗淡无光,有人认为它熠熠生辉;同一方水土的勃艮第,可以让人出走,也可以让人回归;葡萄酒也是一样,有人看它只不过是色的代表,欲的化身,要五蕴尽灭,方得真正的快活,而有人就认为它是上帝的血液,快活的源泉,甚至以为“人类的灵魂与他们的葡萄酒是和上帝的善良一样永存的。”在我看来,葡萄酒带给人们的享受,有时候就如音乐艺术带给人们的享受一样。比如,我个人感到是,虽然法国葡萄酒个性各异,但总体而言,波尔多酒像宏伟巨大、构造周密的交响乐,勃艮第酒绝对是才情横溢、让人惊喜到尖叫的原创音乐,而香槟完整就是优雅浪漫得一塌糊涂的法国香颂了。而真正懂得葡萄酒的人应该承认: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品尝葡萄酒的统一尺度,正如同有的人爱好古典音乐,而有的人爱好风行歌曲一样。所以,到较后,葡萄酒也无所谓好坏,喝酒只是一种体验、一种感受,喝过了就过了,正如同老天让我们来阅历的人生一样,“只要持有你自己的意识,忠诚你自己的感受,去寻求这种感观上和精力上的愉悦,完整是一种符合人性的健康生涯理念的折射……带着性格去享受生涯吧,你会发明自己真的还活着。” 梦幻般的乡间小餐馆,专门供给黑松露的特点餐厅 要感激的人太多了,包含旅伴、为我行程谋划供给赞助的朋友、留守国内的同事、旅途中热忱招待的酒人、家人、我的圆桌老师……感激老天让我阅历这样一段美好的旅程,让我能有如此丰硕和深切的体验,但更感激上天让我始终还有一双充斥惊奇的眼睛和坚持感知的心,因为一个能够活在当下享受生涯的人也是一个真正酷爱性命的人,而你的心中有多少酷爱,你的眼中就会发明多少的出色和俏丽。造物主何其巨大!我们的人生不缺少俏丽,缺少的是发明俏丽的眼睛和感知俏丽的心。 我酷爱葡萄酒,只因为我酷爱性命;而我不执着于葡萄酒,也因为我酷爱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