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个小时的飞翔,穿过大西洋,往南,横越赤道之后我们换了季节,翻过南美的屋脊,安帝列斯山脉(LosAndes)此时如此立体地在脚下延长,让我忘了三天以来的飞翔疲劳,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也蒸发在高空里。 他们说,智利是世界较修长的国度,从南到北近四千三百多公里,东从安帝列斯山西到太平洋较宽不超过三百六十公里,较窄的只有十五公里。狭长的领土景致迥异,从北到南,从沙漠到冰河,就连南北的水质差别也很大,据说因此洗衣粉的配方都不同。 我到的时候虽然是个夏天,但凌晨很凉,起床后得披一件毛衣,当太阳超出了高耸的安帝列斯山后一个多小时,气象才开端温暖起来。接下来是个整天没云的万里晴空,热得只能穿背心。然而当太阳一下山,温度也就很快地往下掉,这时候毛衣一件还嫌不够,忽冷忽热虽然让人难以消受,但如此大的温差对葡萄的生长却非常幻想。 记得四五年前我访问智利酒庄时,几个朋友露出既惊讶又不屑的表情,但十年来智利的葡萄酒品德提高神速,看看市场上智利酒的份额以惊人的速度超出了澳洲酒,甚至威逼到法国酒!原因在于这个国度处所大,土地廉价,加上人工成本低所以葡萄都是手摘(机器采收比人工还贵),性价比无疑是他们吸引人的原因之一,尤其在经融危机的疑云里。但酒有没有真材实料还是很主要,智利气象好,成熟季节里多阳又少雨,年份差别性不像法国那么难以掌控,因此吸引了许多著名酒厂前来投资,天时地利人合,酿好酒的本钱他们通通都有。 智利的葡萄酒可以说是“山谷之酒”(WinesofValley),主要的酒区都在山谷间,引山头上熔化的雪水或地下水来灌溉。北边的AconcaguaValley主酿红酒,CasablancaValley以白酒为主,智利较出名的则为MaipoValley和RappelValley(又可分为CahapoalValley和ColchaguaValley)和CuricoValley皆以红酒为主,往南的MauleValley时有佳作,再往下的Itata,BioBio和MallecoValley则属新开发酒区尚未成气象。 慢生涯与细节 感到上,这里的时光过得比拟慢,跟慵懒无关,因为智利人是南美洲里较勤恳的民族。不过午饭吃得晚,跟西班牙一样,下午两点,晚餐更晚,九点才上桌,头两天里的“时差”和“食差”很折腾人。我说了,智利人很勤快所以下午不会和西班牙一样午睡两小时,但因两顿饭之间隔得远,所以跟英国人一样,五六点会来段下午茶,咖啡红茶配面包果酱乳酪和火腿肉,相当丰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世隔断”(高山和沙漠的屏障),所以很多观念都还相当传统,智利女人很顾家,居心相夫教子又会打理家务,因此和上海好男人一样很受欢迎。智利男人说女朋友要找性感的阿根廷妹,但老婆就得娶自己的才靠谱。说到这里,我访问酒庄时发明竟然三分之一是女酿酒师,在一片“男”的行业范畴里,这可说非常罕见。 虽然是南美洲的一员,但智利人足球踢得不好,但信天主信得非常忠诚,大大小小的教堂里总有人在祈祷,甚至有人排队等着和神父懊悔的,不像邻国阿根廷那样,足球踢得一级棒教堂里却空荡荡。 我很爱好他们的星空,因为没有空气污染和光害而显得特殊耀眼,尤其是在一顿鲜美的生蚝和鲑鱼、野外烤肉和几瓶味道纯粹的葡萄酒之后,星星似乎离智利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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