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博物馆 领会着美酒带来的微醺,我上楼进了主人支配的客房。这客房就是个万国博物馆,中世纪欧洲风情的家具上摆着中国舶去的瓷器,釉足彩亮,雍容大气,像是清朝鼎盛时代官窑出的东西,而墙上的油画竟然是穆斯林教徒朝拜真主的画像,在这里你绝对找不出电视机或是宽带的端口,全部一个复古生涯。此时借着酒劲儿,ChâteauPichonBaron的历史已经在我脑海里放开了电影,看来今夜也就无心安享这贵族的“生涯”了。打开两米高的窗户,看到Pauillac的星空就像这里的明星酒庄一样残暴耀眼,星空之下的葡园和古堡则静谧恬阔,仿佛能听到法国数百年葡萄酒文化的喃喃自语,远处的纪郎德河水世代滋润着波尔多的Terroir,年复一年,这里每一瓶葡萄酒里都有纪郎德河水带来的风华绝代。而就在小街的对面,有巨大的ChâteauLatour和ChâteauPichon-LonguevilleComtessedeLalande(简称:ChâteauPichonLalande)与ChâteauPichonBaron日夜相望。 绯闻之累 此时,我的时间倒流至1646年,BernarddePichon迎娶了Longueville伯爵的独生女,他们的次子Jack从岳父那里继承了一个葡萄园,在当时算得上是方圆较好的园区之一。葡萄园作为整体一直单传到了他的孙子Joseph,直到Joseph逝世后才将其一分为二,其中2/5由长子Raoul继承,也就是今天的ChâteauPichonBaron;余下的3/5则由他的三个女儿共同继承,长女后来看破红尘,皈依“佛”门;三女因体质羸弱而英年早逝,所以长期以来,这酒园完整由嫁入豪门的二女儿拉朗德伯爵夫人(ComtessedeLalande)完整掌握,并定名为今日的ChâteauPichon-LonguevilleComtessedeLalande。这里须要解释的是,此时虽然葡萄园已经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独立体,但因为种种原因,它们仍然应用同一个酿酒房,对外也以同一身份示人。当全部酒园正欲在酿酒业大展宏图之时却涌现了意外。也许是红颜惹人妒,有名的梅多克1855年酒庄分级之前竟有流言相传风度绰约的拉朗德伯爵夫人与邻居ChâteauLatour的主人波蒙男爵(BarondeBeaumont)暗通款曲,并从男爵处获得了人脉和酿酒技巧上的赞助,受到这个流言的间接影响,尽管当时酒质毫不逊于ChâteauLatour,ChâteauLafiteRothschild等一级名庄,但较后酒园还是屈居二级酒庄之列,ChâteauPichonBaron自然也受了连累。 东山再起 1860年,ChâteauPichonLalande和ChâteauPichonBaron分离酿酒,用不同身份打造品牌成为两个酒园正式独立的标记。1933年,布迪尔(Bouteiller)家族接手ChâteauPichonBaron,这个路易十四的御用酿酒师家族并没有给酒园带来繁华,第二任继承人伯纳德(Bernard)只知道声色犬马,不理酒园的事务,老旧的装备得不到更新不说,竟然还涌现过新酒放在室外暴晒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ChâteauPichonBaron每况愈下,甚至到了有负二级庄盛名的田地,直到AXA团体的涌现,酒园才涌现了转机。硬件方面脱胎换骨,ChâteauLych-Bages的主人Jean-MichelCazes加盟管理层真正让ChâteauPichonBaron恢复了荣光,帕克给1988年的ChâteauPichonBaron打了90分的高分,与一直高歌猛进的姊妹园ChâteauPichonLalande雷同,1989年则获得了94分的高分,一举超过了ChâteauPichonLalande的93分,并在上世纪的全部90年代和近几年坚持了稳固的高水准。这种大起大落让我不禁唏嘘感慨,一代名园竟然会走得如此坎坷,好在及时得遇明主,否则恐怕世间又会少了一瓶佳酿。此时,夜已深沉,困意袭来,我处置好手里的Montecristo雪茄,又瞥了一眼葡园之夜的美景,伴着纪郎德河上的汽笛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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