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理地位上说,智利是安第斯山纵贯南美大陆西缘后剩下的边角余料,西边为南太平洋,东边为安第斯山脉,狭小修长,南北长达4300公里,而东西却只有一、二百公里。首都圣地亚哥位于中部,邻近众多河谷里的石灰地、高海拔和干燥的气象,对于酿造的葡萄酒来说极为幻想。16世纪,西班牙驯服者向智利引进酿酒工艺,但当时的目标是为了满足天主教领圣餐礼典礼的须要,因为葡萄酒象征着基督的血。直到1851年,智利才在迈波河谷(MaipoValley)建造了前列个商业性的葡萄园,因铜矿业发财的大亨们则在这里修建密密麻麻的灌溉工程,葡萄园快速从峡谷中蔓延开来。19世纪,法国的一场真菌沾染毁掉了他们十分之一的葡萄,远在南美的智利葡萄酒躲过一劫,并远洋运送而来,弥补了欧洲人餐桌上的空缺,从而名声大振。南美之远,总让人认为它与我们是隔断的,仿佛它不曾参与这个世界的过程,但对葡萄酒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今天的智利葡萄酒,以其优良的品德和良好的性价比,成为新世界葡萄酒的代表性产地。 Tarapaca 此次行程的重头戏是Tarapaca酒庄。酒庄位于智利葡萄酒的发源地迈波河谷。迈波河谷是智利较有名的葡萄酒产地,Tarapaca酒庄三面环山,一面是河,占地2万多公顷,属于大型葡萄园。从大门进去三公里,才到得别墅。酒庄别墅坐落在一片旺盛高大的棕榈和橡树丛中,外墙爬满葡萄藤,内里有两进的西班牙式天井,伟大的枝型吊灯和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提示我们这座建筑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客房以不同的葡萄品种命名,这大概已经成了各地酒堡的一种通行做法。 偌大的种植园,除了一帮陪侍我们的佣人和园丁,偶尔有几个到访的客人来吃吃饭外带买两瓶酒,此外再见不到外人。由于葡萄酒是季节性很强的农产品,所以酒庄雇佣的都是季节工人。我们到时,摘葡萄的季节刚刚停止,看不到葡萄园里欢快的人群。主人来巡查,往往也是开着各式各样的飞机,来去匆匆,一副不愿久留的样子。可真正住下了,露天温水泳池、高尔夫球场、弹子房,哪样也不少,还可以骑马在山上的葡萄园里巡查,马蹄声声恰似Tarapaca的发音。看腻了一众仆佣的熟脸,就从十里八乡找几位村姑来一起跳跳舞。那些姑娘们有着当地人常见的肥胖身体,但跳起舞来,拉丁人天生的调和灵巧便纵情吐露,连国内的专业舞者都相形见绌。 酒庄的酿酒师技巧指点名叫SergioCorrec,是享有荣誉的智利较有名的酿酒师之一。我们见到他的那天,他身穿一件蓝茄克,儒雅而和缓,启齿说话竟也慢条斯理,一板一眼,一扫拉丁人的浪漫热忱,反倒像来自中国的保守的大学教授。Correa起先一直过着拉丁式猖狂生涯,在名庄做酿酒师,做技巧参谋,经常会在各个公司间每天奔走六七百公里,但八年前一场大病使得他把自己的节奏减缓成今天的样子,专为Tarapaca、VinaMar、MisionesdeRengo等几家酒庄做高等参谋,并自此以Tarapaca为家,在乡间过安闲的日子。 虽说Correa面相平和,但极其严谨,甚至刻薄。正式开讲前,他指着Tarapaca的一款梅乐,考问吴书仙是什么花香,吴书仙表现这是紫罗兰花香,而且他们的梅乐带有法国波尔多的圣达俏丽安和贝杰哈克的梅乐作风,得到一句“exactly”(准确)的确定,他还说以前曾带这种梅乐到法国,连圣达俏丽安的酿酒师都以为是当地酒。Correa面露笑颜,大概认为这些少见的中国人里还真有懂酒的,大家能够公正对话。于是从Tarapaca的自然条件讲到各款代表性葡萄酒的特点,无不娓娓道来。 在Tarapaca吃住了四天,顿顿离不开各式美酒,总体感到是酒体平衡。长相思相对酸高了一些。莎当妮做得圆润;梅乐、赤霞珠、西拉、卡曼纳等GranReserva级别的很精彩,丰富浓郁,果味充分。我们尤其爱喝的是一款叫作ZavalaReserva级的红酒,醇厚,丰满,品德相当高,毫无品酒经验的人,尝一口也会用较朴素的“舒畅”一词来形容。另一种汽泡酒味道也不错,泡沫细腻丰硕,富含多种水果味,还有烤面包味,性价比远远超过许多大牌汽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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