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拉乌(Philippe Raoux)是个一丝不苟又随和不拘的人,他穿着整洁,谈吐优雅,办公场合和府邸也十分雅致。尽管在幼年时便背井离乡,之后也被一些不善的邻居所嘲弄,但拉乌依然凭借着自己不懈的尽力,把法国梅多克(Medoc)产酒区变成了一个更加开放且具有活气的社区。 (推举浏览:梅多克士族名庄怎么样,梅多克士族名庄介绍) 在其所有造诣中,前列件几乎不可能的事便是撬动了法国神圣化的葡萄酒产区体系。如今,拉乌在梅多克召集了一批享誉国际的雕塑家和酿酒师,他们在不自知中便把这个思想传统的半岛打造成了不仅关注酒庄的结构、也关注酿酒进程本身的社区。不过,在拉乌以外乡人的身份初到波尔多时,这里却完整是另外一番气象。 自1848年起至1962年独立,如今的北非国度阿尔及利亚(Algeria)一直都处于法国的行政管辖之下。在此期间,成百上千的法国人纷纭拖家带口迁居此地,从事行政和农业方面的工作。不过好景不长,1954年阿尔及利亚战斗(Algerian War)爆发了,各地暴动接连不断。于是在1964年阿国独立之际,一直在奥兰(Oran)邻近从事种植葡萄工作的拉乌家族被迫搬至法国。而这次战斗与迁徙,也在当时年仅9岁的菲利普·拉乌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推举浏览:想懂得凯歌?知道这12个常识就够了!) 据葡萄酒作家吉尔斯·贝丹(Gilles Berdin)在其著作《菲利普·拉乌——万瑞酒苑》(Philippe Raoux – La Winery)中描写,直至今日,拉乌依旧能够回想起他的外公是如何在1958年的一场暴乱中被枪杀,也仍然记得当时在学校,他与其他的同窗是如何在枪声四起时快速躲入书桌底下。在他待在阿尔及利亚的较后一年,这种情形甚至变得更加糟糕。为了安全起见,他与同窗们都已经废弃上学,转而在家里接收教导。在有了这段不堪回想的阅历后,现在的拉乌一直都很抗拒再次迁居。 1986年的时候,拉乌从一个佛兰德(Flemish)家庭的手中购置了艾尔萨克城堡(Chateau dArsac)。当时,依据法国原产地名称管理委员会(Institut des Appellations dOrigine)的分级规定,这座酒庄的葡萄园只能被归入上梅多克(Haut-Medoc)产区,而不是更为出名的玛歌(Margaux)产区。因为后者在上世纪50年代中期就已经被创设,而当年在进行分级时,艾尔萨克城堡尚未开端酿造葡萄酒。所以,尽管它的“邻居们”都被胜利归入了玛歌产区,它却只能独自留在上梅多克产区。不过,就历史的表示来看,艾尔萨克城堡出品的葡萄酒一直都不逊色于邻近的那些酒庄,于是乎,不服气的种子开端在拉乌心里萌芽。据他回想:“他们(法国原产地名称管理委员会)以为我们只配待在上梅多克而不是玛歌,于是我们就提交了申请,让他们过来核查我们葡萄园的特质。”而这些特质,当然也包含土壤类型。 不过,在呈递申请之前,拉乌曾亲自斥资近十万资助了一项连续一年之久的土壤及地理学研讨,该研讨的目标在于将艾尔萨克城堡的地下土壤特点同玛歌产区的进行比较。就在拉乌自以为万事俱备之际,一条出乎他意料的资讯传来,他的申请被法国原产地名称管理委员会给否决了。带着一颗不屈不挠的心,他搜集好关于酒庄的历史资料,然后向法院提起了上诉。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9年的尽力后,1995年法国较高行政院(Conseil dEtat)终于赞成把艾尔萨克城堡近一半的土地归入玛歌产区。但这一决定也招致了邻近酒庄的诸多不满,他们表现,本该是个神圣的分级制度,却因某一酒庄而被任意更改,何况这次修改还是由较高行政院下发的,这着实让人无法接收。 不过,对于这次重新分类,拉乌显然是喜闻乐见的,因为被归入玛歌产区便意味着他的葡萄酒可以卖出更高的价钱,也就使他有更为富余的资金用于酒庄内城堡的翻新。而且,随着艾尔萨克城堡出品的葡萄酒获得越来越多的佳评,周边酒庄的愤懑情感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在经过这次胜利后,菲利普·拉乌依然不停歇,持续着他重塑梅多克产区思想模式的步伐。 在1989年,拉乌赞成了彼得·史蒂文森基金会(Peter Stuyvesant Foundation)关于在其酒庄内举行艺术展的提议,而且自前列次展览大获胜利后,拉乌便决议把这项传统延续下去。于是,在此后的每一年,都会有一件全新的现代雕塑作品被放置在艾尔萨克城堡的雕塑花园(Garden of Sculptures)中。来自全球各国的雕塑家可以在其中挑选出自己心仪的地块,如果时光适合的话,甚至还能够留下来参与葡萄园的采收工作。而正是由于这些流光溢彩的雕塑作品,艾尔萨克城堡业已成为梅多克地域一个不可多得的景观。 2004年,“不甘寂寞”的拉乌再次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尝试,他用两辆大卡车把法国艺术家贝尔纳·维内(Bernar Venet)的作品——一条长达100英尺、重达13,000磅的氧化钢梁带入了自己的庄园,并让这个庞然大物斜靠在酒庄城堡的古老石墙面上,就如同是一根倚着墙的伟大拐杖。虽然该雕塑作品和城堡原来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但在拉乌看来,此次艺术的碰撞旨在打破人们三个世纪以来对波尔多城堡的刻板印象。果不其然,很多初来乍到的游客在看到这根钢梁时都倍感困惑,他们纷纭讯问拉乌,酒庄是否尚在修缮之中,而拉乌的答复也十分简洁:“是的,艾尔萨克城堡本身就是一件不断完美的作品。” 事实上,从酒庄的外部看——石造建筑、老虎窗、斜屋顶和双扇玻璃门,艾尔萨克城堡同其它的波尔多城堡并无二致。不过,当你走近一些,惊喜便随之而来了。因为城堡的屋顶有一块是完整透明的,而城堡内的地板也被移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质涂装的画廊,带着北欧的冰凉气质。 除了对外部装潢艺术化的执着,菲利普·拉乌还给梅多克带来了多样化的葡萄酒作风。从2005年起始,他每年都会邀请一位著名的酿酒师来到艾尔萨克城堡酿酒,并且作风全由酿酒师自己决议。在这个模式下,酒庄已经出品了大约30,000瓶葡萄酒。从早期的照顾葡萄,到监管采收,再到决议发酵的方法,这些酿酒师几乎全程参与其中。因此,为了表扬他们的贡献,每一位酿酒师的照片都会被印在其酿造葡萄酒的酒标上。比如大名鼎鼎的米歇尔·罗兰(Michel Rolland)和丹尼斯·杜博迪(Denis Dubourdieu)便是较早获此殊荣的两位,并且凭借着他们高明的酿酒技巧,艾尔萨克城堡出品的葡萄酒很快便在业界打响了名声。 虽然梅多克产区对国际酿酒师的输入式影响尚且包容,但对于一个仍然受限于1855年分级体系的产区来说,要全盘接收多样化的酒标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在艾尔萨克城堡中,来自不同地域的酿酒师们却可以与梅多克的风土产生不一样的碰撞,这让拉乌倍感骄傲。 尽管当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涯,也曾在其他波尔多人的讥笑长大,但有了这些年的造诣,如今的拉乌显得自负且从容。从某种意义上讲,比起酒庄庄主这个角色,他更像是一位管弦乐演奏家,把不同的音符在梅多克奏成一曲不同凡响的乐章。 这个一直开辟视野向前看的男人,这个在过去的阅历中学会珍爱变更的男人,或许就代表着梅多克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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